HCC表现出上皮特征，表面表达上皮标志物如EpCAM和CK，及肝细胞特异性标志物如ASGPR和GPC3。HCC细胞以不同的方式进入血液成为CTCs，进入循环后，大多数CTCs会被失巢凋亡、剪切应力或免疫攻击破坏。存活下来的CTCs和CTC簇可以通过各种不同的富集技术从外周血中收集和分离，帮助HCC的早期检测、预后判断和分子表征。CTC来源于原发肿瘤内的细胞和转移部位内的细胞。因此，使用CTCs进行液体活检不应仅仅被视为实际活检的创伤较小的替代方法，而是获得对全身异质性肿瘤细胞全面了解的一种方式。

图1 HCC中的循环肿瘤细胞

液体活检的另一个基石ctDNA，是无细胞DNA（cfDNA）的一部分，它起源于濒死的肿瘤细胞或已经吞噬肿瘤细胞的巨噬细胞。ctDNA已经用于治疗反应监测或早期发现复发，并确定特定的突变来做出治疗决策。但目前还不清楚ctDNA是否准确地代表了活跃增殖和转移的肿瘤细胞的基因组成， ctDNA可能不成比例地代表了来自“较弱”肿瘤细胞的DNA，这些细胞更容易死亡，并将其内容物释放到循环中。与ctDNA相比，CTCs的主要优势是捕获了完整的、有活力的肿瘤细胞。

常用的基于免疫亲和的CTCs富集方式在HCC CTCs富集中被广泛应用，如以EpCAM为单一标记物的CellSearch捕获系统以及以多种复合标记物CTC捕获系统（例如NanoVelcro CTC Assay，标记物：EpCAM, ASGPR, and GPC3）已被广泛应用于HCC患者CTCs的捕获。既往多项研究显示CTCs的定量丰度，以及CTCs间的生物学特征和基因组异质性，可以预测HCC患者的疾病预后和对治疗的反应（详细数据见参考文献1表2）。

2020年8月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发表的一项研究显示HCC CTC中PD-L1表达或与预后及免疫检查点抑制剂的应答相关

该研究利用NanoVelcro CTC Assay平台捕获富集CTCs，检测表达PD-L1的HCC-CTCs，并研究其作为预后和预测生物标志物的作用。对87例HCC患者（49例早期、22例局部晚期和16例转移性）、7例肝硬化患者和8例健康对照的前瞻性队列进行CTCs计数/表型分析，检测表达PD-L1的HCC-CTCs，并研究其作为预后和预测生物标志物的作用。

图2 总体研究设计和HCC患者入组对照患者概述

2015年4月至2017年11月期间，前瞻性的纳入组102例受试者。8例受试者为健康对照，7例受试者患有肝硬化但无HCC，87例受试者患有HCC（49例早期HCC，22例局部晚期HCC和16例转移性HCC）。

87例HCC患者中有84例(96.6%)检测到CK + CTCs（中位数 = 6，IQR = 3-10，范围 = 0-27）。中位CK + CTCs计数与更晚的疾病分期相关（早期 vs.  局晚期和转移性， P < 0.001）。PD-L1 + CTCs主要在局部晚期和转移性HCC患者中观察到，并准确区分早期和晚期/转移性疾病，AUROC为0.807。*P < 0.001。87例HCC患者中31例(35.6%)检测到PD-L1 + CTCs。在49例早期HCC患者中的4例(8.2%)、22例局部晚期患者中的12例(54.5%)和16例转移性患者中的15例(93.8%)中检出了PD-L1 + CTCs。在任何健康对照或肝硬化患者中均未发现PD-L1 + CTCs。PD-L1 + CTCs的存在准确区分了早期HCC患者与局部晚期或转移性HCC患者，敏感性71.1%，特异性91.8%，AUROC为0.807（95%可信区间[CI]= 0.707-0.907，P < 0.001）。

图3入组患者每4 mL静脉血中标准

CK + CTCs(A)和PD-L1 + CTCs(B)的CTCs计数

利用P-spline plot，确定了最佳CK + CTC cutoff值为7，OS有明显差异（4A）。HCC患者有超过7个CK + CTCs（中位OS = 29个月，12个月KaplanMeier生存率 = 62%），与有7个或更少CTCs的患者（未达到中位OS，12个月Kaplan-Meier生存率 = 84%，P = 0.006）相比，生存率显著更低（图4A）。

在研究期间，31例PD-L1 + CTCs患者中有17例(54.8%)死亡，56例无PD-L1 + CTCs患者中有11例(19.6%)死亡。PD-L1 + CTCs患者的OS显著差于无PD-L1 + CTCs患者（中位OS = 14.0个月vs.未达到中位OS；HR = 4.0，95%CI = 1.8-9.2，P = 0.001（图4B）。在多变量Cox回归分析中，存在4个或更多PD-L1 + CTCs仍然是OS的独立预测因素(HR = 3.22，95%CI = 1.33-7.79，P = 0.010)（详细信息见参考文献2表3）。

图4 CK + CTCs(A)和PD-L1 + CTCs(B)

 HCC患者的OS分析

在接受抗PD-1治疗的10例患者亚组中，PD-L1 + CTC状态与疗程之间的关联如图5所示。9例患者接受nivolumab治疗，1例患者接受pembroilzumab治疗。5例患者对抗PD-1治疗产生应答（平均治疗持续时间为588天），而其余5例患者治疗失败（平均治疗持续时间为106天）。在接受免疫治疗的10例患者中，6例患者在基线时存在PD-L1 + CTCs，其中5例治疗有效；其余1例PD-L1 + CTCs患者治疗失败。相反，所有4例未出现PD-L1 + CTCs的患者均为无应答者，至死亡的中位时间为10.4个月。所有无应答者均在开始治疗后4个月内进展，除1例(H222)外，所有患者均在15个月内死亡。

图5 接受PD-1抑制剂HCC患者游泳图

该研究报道了一种CTCs检测方法，用于表达PD-L1的HCC CTCs的表型分析。PD-L1 + CTCs主要见于晚期HCC，在控制了终末期肝病模型、甲胎蛋白和肿瘤分期后，可独立预测OS。在接受抗PD-1治疗的HCC患者中，PD-L1 + CTCs的存在与有利的治疗缓解之间存在强相关性。

来源：锐医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