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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例患者因“男性乳房发育”入院,经过查体、实验室检查、功能试验及影像学评估等,发现其存在肾上腺源性库欣综合征、左侧肾上腺肿物及异常升高的雌激素。
诱发患者乳腺发育的雌激素究竟从何而来?怎样制定针对该患者的治疗及随访方案?如何从该病例中深入挖掘到学术研究价值?
从临床实践中来,到临床实践中去,是每一位临床医生学习、提升的真实写照!
为帮助广大内分泌代谢专业医生深入疑难病例学习,“诊疗提升”第1期特邀福建医科大学附属协和医院刘礼斌教授,针对第1期疑难病例诊治思路进行点评,并对相关诊疗知识进行补充、拓展,以飨读者。
本例肾上腺皮质癌(ACC)患者以男性女性化为主要临床表现,库欣综合征的体征不明显。功能学试验见血尿皮质醇升高、昼夜节律消失;地塞米松抑制试验示血尿皮质醇均未被抑制;影像学检查示左侧肾上腺肿块放射性摄取升高。
治疗上行左肾上腺皮质癌根治术,术后病理提示有血管侵犯及包膜浸润,免疫组化提示肿瘤为肾上腺皮质来源,Ki67增殖指数为30%。根据欧洲肾上腺肿瘤研究网(ENSAT)分类,该患者为肾上腺皮质癌(雌激素并皮质醇共分泌型,临床分期Ⅱ期,R0切除)。
外科完全切除适合Ⅰ~Ⅲ期瘤体可切除的ACC患者,是目前唯一可能治愈ACC的方法。ACC通常通过淋巴引流途径扩散,但术中是否需要常规行淋巴结清扫术的获益仍不明确。
据文献报道,Ⅱ期ACC的5年疾病生存率约为58%~61%。本例患者为雌激素并皮质醇共分泌型,5年生存率低于同时期其他类型的皮质癌,且Ki67增殖指数>20%,复发风险较高,若合并体细胞的β-catenin突变,提示预后不良。本例患者术后未再对ACC采取进一步辅助治疗,可能与米托坦获得不易有关,从而限制了患者的应用。
正电子发射计算机体层摄影(PET-CT)检查结果提示患者垂体存在可疑结节,但病例信息中未提及关于垂体磁共振成像(MRI)的进一步检查结果,可能需要考虑进行基因检测,以排除是否存在遗传性癌症综合征的可能。
术后随访2年,患者激素水平维持在正常范围,影像学未见复发征象,但并未提及具体的影像学检测方法及部位。对于ACC复发的影像学监测,通常应包括对胸部、腹部和盆腔行平扫加增强CT扫描(或MRI),每3个月1次,持续2~3年,随后每4~6个月1次,持续5年。
部分医疗单位会选择将氟-脱氧葡萄糖-正电子发射计算机体层摄影(FDG-PET/CT)纳入监测方案,但其在早期发现复发灶方面的效果与CT或MRI相比尚不明确。
ACC较为罕见,可为功能性或无功能性,常为侵袭性。大部分功能性ACC仅表现为库欣综合征,或库欣综合征合并男性化,表现为库欣综合征合并女性化的病例较为罕见,不到10%。
大部分ACC为散发性,有些可能为多种遗传性癌症综合征的表现之一,例如
Li-Fraumeni综合征:包括肉瘤、乳腺癌、白血病和肾上腺皮质癌;
Beckwith-Wiedeman综合征:包括Wilms瘤、神经母细胞瘤、肝母细胞瘤及肾上腺皮质癌;
1型多发性内分泌肿瘤MEN1:包括甲状旁腺、垂体和胰腺的神经内分泌肿瘤以及肾上腺皮质腺瘤和肾上腺癌。
对于疑似ACC的患者,即使没有症状,也要进行以下检测来明确肿瘤的分泌活性:空腹血糖、血清钾、皮质醇、促肾上腺皮质激素(ACTH)、24小时尿液游离皮质醇、1 mg地塞米松抑制试验、硫酸脱氢表雄酮、雄烯二酮、睾酮和17-羟孕酮;此外,对于男性和绝经后女性,还需检测血清雌二醇。
所有患者都应测定血浆甲氧基肾上腺素类物质或尿甲氧基肾上腺素类物茶酚胺,以排除嗜铬细胞瘤的可能;而对于高血压和(或)低钾血症患者,还应测定血浆醛固酮和肾素。
与ACC发病机制高度相关的染色体位点是11p和17p。此外,CTNNB1、TP53、CDKN2A、RB1和MEN1等基因的突变也可能与ACC有关。
综合性癌症基因组图谱(The Cancer Genome Atlas, TCGA)显示,ACC还可能存在其他的驱动基因,包括PRKAR1A、RPL22、TERF2、CCNE1和NF1。
因此,检测循环中游离或病理标本的肿瘤DNA有无这些突变,可能对于患者的随访策略及治疗方案的选择有一定价值。
ACC远处扩散的常见部位为肝、肺、淋巴结和骨。因此,如果根据影像学评估或临床表现怀疑ACC时,分期诊断性检查通常会纳入胸部和肝脏的CT显像及骨扫描。
目前尚不明确PET-CT可否独立替代其他所有影像学检查,用于疑似ACC患者的分期诊断。
ACC主要的治疗方法为手术切除。在切除ACC之后,是否需要采取辅助治疗取决于疾病的复发风险。而ACC的复发风险与肿瘤分期、切除的完整程度和增殖率相关。
对于根治性手术后复发风险高的患者(ENSAT分期Ⅲ~Ⅳ期,或R1-RX切除,或Ki67增殖指数>10%)应予以米托坦辅助治疗。
对于根治性手术后低危和(或)中危复发风险(ENSAT分期Ⅰ~Ⅱ期或R0切除,或Ki67增殖指数≤10%)的患者,辅助治疗的选择应在个体化基础上经多学科协作(MDT)讨论后确定。
对于不能完整手术切除的晚期或复发性ACC患者,可选择的治疗方式包括射频消融、化学栓塞、放疗及药物治疗等,具体治疗方案的选择建议在个体化基础上经MDT讨论后确定。
根据疾病预后参数,采取米托坦单药治疗或依托泊苷、阿霉素和顺铂联合米托坦(EDP-M)方案治疗;若患者无法耐受EDP-M,则采用依托泊苷和顺铂联合米托坦[(E)P-M]方案。
建议所有接受米托坦治疗的患者(皮质醇持续过量者除外),在治疗初期或出现肾上腺功能不全时使用氢化可的松替代治疗,并根据24小时尿液游离皮质醇水平和临床体征综合评估氢化可的松用药剂量。
需要注意的是,米托坦可增加血清皮质类固醇结合球蛋白浓度,导致血清皮质醇水平假性升高,但不伴有显著的ACTH水平改变。虽然米托坦会引起皮质醇代谢改变,但目前24小时尿液游离皮质醇排泄量仍被认为是皮质醇生成的最佳监测指标。
对于晚期ACC患者,多种分子靶向治疗策略也在研究评估中,包括免疫治疗、胰岛素样生长因子1受体(IGF1R)抑制剂、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抑制剂、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GFR)抑制剂、放射性核素等。
目前,尚无靶向Wnt/β-catenin信号通路的药物获批用于ACC临床治疗。
对于分泌雌激素的ACC患者,若治疗后未能达到生化缓解,可考虑加用抗雌激素治疗。
总体来说,本病例资料完整,诊疗思路清晰,在发现激素谱异常后进一步通过肾上腺静脉采血溯源,证实ACC直接分泌雌激素引起女性化,与肿瘤高表达CYP17A1及芳香化酶相关;同时结合分子生物学方法探究了病例可能涉及的信号通路,是基于临床问题开展科研最终再回答临床问题,指导诊疗的很好的案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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